“克己須要掃除廓清,一毫不存方是。有一毫在,則眾惡相引而來。”語出王陽明《傳習錄》。這告誡我們,克制自己的私欲雜念,必須清除到底,但凡有一絲一毫尚存,極有可能引得百弊叢生,終將吞噬自我。
諸葛亮在《誡子書》中說:“非淡泊無以明志,非寧靜無以致遠。”諸葛亮對待生活始終清心寡欲,從不貪圖個人享受。死后內無余帛,外無贏財,留下千秋功名。唐代詩人白居易也是如此,他在杭州擔任刺史期間,興湖筑堤,引水灌田,植樹成蔭,做了不少好事,深受當地百姓愛戴,但他從不倚重貴物。離任時,僅帶走兩塊天竺山的石頭,當作紀念,并常常因此而自責:“此抵有千金,無乃傷清白。”如此嚴于律己,不耽私欲的態度,可見一斑。
真正的廉潔,都是始于心無私欲。貪念私欲一旦萌生,就有可能引發滔天罪惡,終將覆水難收。歷史上,有一些人曾為國家發展、百姓安康立下功勞,但他們因為一己之私潛滋暗長,甚至不加節制地放縱,導致畢生功業湮沒于貪腐之濁浪,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。
唐代元載步入仕途后,受賜管理漕運之職,后因多項功績卓著,深受當朝重用,累職拜相。他在偶然中發現一艘“遺失”的胡椒船沒有記在賬冊里,私吞之后也未被察覺,自此瘋狂囤積八百石胡椒,成為了他貪腐的重要罪證之一。清朝丁耀亢在其所著的《天史》一書中,發出疑問:“人生中壽六十,除去老少不堪之年,能快樂者四十多年耳。即極意溫飽,亦不至食用胡椒八百石也。”嬉笑怒罵之中,足以證明,元載的貪欲已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。由此可見,能否在誘惑面前守住底線,決定了人生的走向。
孫叔敖是名列司馬遷《史記·循吏列傳》第一位的人物,其所為眾人熟知的就是他的“寢丘之志”,彰顯出他知足知止的高尚品格。孫叔敖臨終前,對子孫交代后事。楚王曾多次要封地給他,他都予以拒絕。料想自己死后,楚王一定會封地給其子孫。孫叔敖告誡子孫,自己早已看中了一個叫寢丘的地方,這里的土地貧瘠,地名也不好聽,可以接受其作為封地。希望子孫也不要用自己的功績謀福利,而是通過干事創業獲得好的生活。擯棄私心雜念,方得全身而退,孫叔敖給我們留下了很好的典范。
揆諸現實,在黨和國家事業的發展進程中,不少黨員干部不求回報,不摻雜任何私心雜念,一門心思投身在工作崗位上,任勞任怨、兢兢業業,做出了巨大貢獻。焦裕祿、楊善洲、谷文昌等人以“一毫不存”的躬身踐行,為我們樹立了榜樣。但也有個別黨員干部未能將自己的私欲雜念掃除廓清,因為“一毫”私心作祟,在小事小節上不能克制自己,最終落得個名譽盡毀、親情盡損、自由盡失的慘淡下場。
《詩經·小雅·小宛》中寫道:“溫溫恭人,如集于木;惴惴小心,如臨于谷。”對于黨員干部來說,處世為政之道,就像站在樹枝上、立在深淵旁一樣,必須小心翼翼,時刻保持清醒、保持警惕。要隨時灑掃庭除,蕩滌心靈塵埃,做到心不動于微利之誘,目不眩于五色之惑,始終秉持“心如清水、形如白玉”的人生姿態,方可行穩致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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